换妻记
顾小姐 1980年出生,女,公司职员,已婚
南威接到一封请柬,内容是周六下午五点在南门外某饭店吃饭。不就是同学聚一块儿撮一顿吗,打个电话不就得了,还正儿八经的发请柬,弄得就跟要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似的。请柬上还特别注明:请南威带着老婆。
南威接到一封请柬,内容是周六下午五点在南门外某饭店吃饭。不就是同学聚一块儿撮一顿吗,打个电话不就得了,还正儿八经的发请柬,弄得就跟要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似的。请柬上还特别注明:请南威带着老婆。
南威当时一看请柬是肖亮发来的,便不由得蹙了蹙眉头,估摸着他在想,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瞅着请柬,忽然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。
在此之前南威曾跟我说南门外新开了一家换妻俱乐部,还诡笑着说要带我去玩玩。我只知道这种换妻的游戏在南方比较流行,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我们这样的小城市。接下来我便猜想刚才南威拿着请柬时嘴角露出的那一丝冷笑,我知道他在笑什么。
南威、肖亮、肖亮的爱人张梅和我都是一届的同学,而南威和肖亮又是同班同学,南威是班长,肖亮是学习委员。他们两人在班里各方面都很拔尖儿,学习成绩总是难分伯仲,经常谁都不服谁,凡事都爱较个劲。
当时我和肖亮正在热恋中,肖亮和南威表现和和气气,但我知道两人私下的关系不太好。在第二年,他俩同时喜欢上了外班一位刚转学过来的女生,她长得很漂亮,在全校也算得上校花,她就是张梅。
最先对张梅心动的是南威。后来,肖亮也弃我而去,加入和追求张梅的队伍中。这让我伤心不已,对他们开始疏远。从此,两人经常为张梅争风吃醋,甚至险些大打出手。张梅对这两个优秀的班干部谁都不愿意得罪,于是脚踩两只船左右摇摆于他们二人之间。不过,走向社会以后,张梅最终还是投入了肖亮的怀抱。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,南威此时频频向我示爱,而我正好也对肖亮有一肚子仇恨的怒火,很快我和南威就好上了。
多年来,我知道南威一直在为争夺张梅方面栽给肖亮而耿耿于怀。他们二人高中毕业后,同时考上了名牌大学,只是南威上的那所大学名气更响一些,从这一点上他算是压过了肖亮一头。大学毕业后,南威分进了现在的这家出版社任编辑,而肖亮分到了市里某大机关,后来又辞职下海经商。
南威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,有工作能力,为人处事也很有人格魅力,在进出版社短短几年的时间里,一路平步青云,从小编辑到主任再到副总编辑,直到现在的总编辑。我和她结婚四年多了,对他一直是言听计从。我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什么,在别人面前我们给人的印象就是恩爱小夫妻,在家里平时他对我的话很少,不过在一些家庭重大事情上还是和我商量的。这样想时还是挺满足的。
2010年4月10日 星期六 晴
今天老公生日,快十二点了我才发信息祝他生日快乐,因为我一直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两天的经历记录下来,或者轻描淡写,或者避重就轻,但无论如何得给自己留下一个可供审视的机会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作一种快乐。
其实肖亮和张梅是一对很好的夫妻,很纯朴很善良很热情很恩爱的一对。见到他们是在事先约见的南门外那家饭店,得知我们喜欢辣食,他们很费心地请我们吃火锅。看见他们招手,我们面对面地坐下去,开始谈天气,谈南方与北方的气候差异,后来男人们的话题又转到两岸关系上,我和张梅则比较沉默。
吃完饭一起去唱歌时大家都显得很轻松。老公很开心,喝着啤酒,唱着记忆里的老歌,像是回到了恋爱的季节,他一手拿麦克,一手指着我,嘴里唱着“最爱是你”,迷离的眼神让我有些感动。肖亮和张梅很亲昵地对唱,也很开心。我们都这样坦然地打发着时间,昏暗的灯光产生不出一点点感觉,唱在嘴里的情歌也只是一种美妙的音符。大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。十一点半的样子我们一起坐出租去了那家换妻俱乐部。
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二人世界,室内简洁温馨,从客厅走出去,外面有一个大大的凉台,我拥挤的心情忽然得到片刻的放松,夜风吹得人心都软了。
肖亮在走上凉台时用手在我的腰上作了短暂停留,我突然变得紧张。我不敢看肖亮,我觉得我会泄露自己的表情或意愿,一时间我像是从幻想的高空落在了地上,很清晰的下坠感使我思想清晰。不隐瞒地说,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,而不适合玩这场性游戏。
坐了一会,我去洗澡,服务生给我拿了件睡衣。我一再叮咛服务生我要穿不暴露的,但是最后出来时,我还是发现了自己漏出的小半个胸和清晰可见的乳晕。我双手掩着胸,坐在南威旁边,肖亮和张梅也都轮流着进去洗澡,完了之后我们都本分地坐在客厅看电视,一直到次日凌晨一点多。灯光很明亮,大家彼此没有一丝暧昧,南威关掉了客厅的灯,大家开始心照不宣地笑了。我其实有些勉强,因为我一直对肖亮情有怨恨,想当初是他抛弃了我开始疯狂追求张梅的。
写到这里,我的手有些哆嗦,不知道害怕还是紧张。我还在想接下来的细节该不该用日记的形式将它记录下来。
我看见南威很规矩地坐着,我突然觉得这样做很对不起张梅,就用眼神鼓励南威。于是南威拉着张梅去了另一间房,此时,就只剩下我和肖亮。
肖亮提议把灯灭了,我想也好,这样或许能减少视觉压力,心理的负罪感会减轻。
其实那时我是轻松的,也许是身体的短暂快感使我有了少有的宽容与接纳,后来我们分别在两个房间做了,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和肖亮有过同样的场景,那时候的我们是天真的,可这次的感觉却是陌生的,让我几乎有些伤感,可能因为不习惯或者其他原因,我的快感没有如约而至。
写到这里时我有些写不下去了,我的脑海里总是回放着那天和肖亮做爱的场景,他长驱直入时几乎将我一击即中,我甚至体验到了和丈夫无法达到的高潮,这种感觉很特别,仿佛在那一刻,我生在他的身体里一样。我想到肖亮负我的那一年,虽然表面平静,但其实内心疼痛得无以复加,而我居然和这个我曾经憎恨的人交合缠绵……
我感觉到有些恶心,我希望以后不会发生这些事了。
今晚南威不回来,说是社里有事需要加班。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干红,裹了毯子陷入沙发里,我想让自己赶快昏死过去,最好永远不要醒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