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村野地
苦撑的家已不成家,漏风的墙壁、凌乱的灶台、满地的鸡粪。没有爱情、没有温情。经济、情感的双重折磨,生活上雪上加霜,精神上几乎崩溃,我天天以泪洗面,在寂寥中沉默,在沉默中心如死灰。
我最大的理想就是:村里落实我的低保政策--每月300元,就能让我女儿过上好日子。但是我的户口不在本村,村干部也是爱莫能助。
“婚姻”只是同居关系,没有法律保障;也没有了亲人的关爱,没有经济的来源。回忆过去,肠子都悔绿了,早知今日,何别当初--打掉孩子,能有多疼啊?我中了范哥哥的圈套了;展望未来,两眼茫茫、一头乱麻,只有凑合过一天算一天,行尸走肉。
18岁,花一样的季节,但我这朵小花已渐凋谢。尽管青春与稚气还未从我蜡黄的脸上完全褪去,但我已成为了一个十足的农村妇女-,是个四岁半孩子的妈妈,能干粗活和重活。这是愚昧的代价、农村的悲剧……
小村野地,辣手摧花。估计我这辈子都要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中度过了吧,没有希望,没有憧憬,直到麻木地老去,死去的那一日。小村野地,我的悲痛和灾难之地,万劫不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