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,我钻在男人的怀里沉浸在快乐感中不愿醒来。男人用手轻拍我的脸,我眯着眼看了他好几眼,坐起身问:你是谁?你怎么不是Z?
男人也坐起身搂着我说:宝贝,别问我是谁,你能给我快乐,我也能给你快乐,我们就是一对情人了,谢谢你,你真的很好,我从来没这么快乐过。
我完全清醒了。我的贞操,用断送爱情保护着的贞操,就这样没了?就这样给了这个“谁”?
男人无意中看了一眼床单,惊奇地叫起来:血,床单上有血,原来你还是……?
我推开他盯着床单上的血迹慢慢地跪下去??那么虔诚地,象朝拜某种神圣物一样。
男人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也慢慢地跪下去??跪在我的面前:“对不起,我……第一次出来……做这事,我以为你是……你又肯,所以把你带回这里来了,你很奇怪的,还是处女,怎么肯像妓女一样跟男人走?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?”
我将头伏在血迹上,泪如泉涌。我说:“我怎么会是妓女呢,我只是对自己的贞操又爱又恨,我因为想保住贞操而断送了爱情,爱情没了,贞操留着还有什么用呢?还不如随便找个人破掉算了。”
也许这男人多少了解其中的意思吧,他扶起我,将我的头搂在怀里,用对情人一样的口气温柔地在我耳边细声说:“我会为你负责的,你说,你要我怎样补偿?要钱可以,你开个价,要不,你做我的情人,我以后养着你。”
我推开他下了床,一边穿衣服一边哭着说:“我不用你赔偿,我什么都不要,我只要快点离开你,我很后悔,我很后悔自己,谁逼这样做的?我为什么要这样做?Z,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!还有你,你们男人怎么这么贱,你干吗要去叫妓女啊?那么多的妓女你不叫,干吗要叫到我的头上?难道我比她们还贱吗?”
穿好衣服的我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灰狐狸,脚步踉跄地打开门走出去。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叫着我,这是个不算太坏的还有点良心的男人,只是,我有什么理由愿意呆在这里呢,哪怕一秒钟我都不愿。
已深夜两点钟了,外面还是灯火明亮的,我却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。夜风吹得我的衣裙飘起又飘落,就像我的一颗伤成碎片的心。
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收场,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,以后怎么面对自己?我这样放纵,还值得别的男人爱吗?还有人会爱我吗?
我拿出手机拨了Z的电话,Z又惊又喜,他说:“你终于肯原谅我了?我没有你不行,你在哪里,我马上就去见你。”
我说:“我在大街上,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,我现在终于不是处女了,多可惜,我原本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你的,你干吗就不能等呢?那朵花,本来开得好好的,就要结果了,多可惜。”
他声嘶力竭地问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到底是谁破了你?到底是哪个王八蛋?”
我一字一句地说:“是我自己破掉的,与别人无关。” 我的语气冷得象冰块。 我往家的方向走去。我的眼前越来越黑,我得赶在晕过去前回到家。我情愿就这样昏死过去,情愿自己的第一次会成为最后一次,这样,我就不用为不能忘掉Z和那个“谁”而痛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