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我在网上认识美院的一个大我四岁的研究生,发现他和我同属一个地区,是老乡。我们几乎没聊过,只打过一两次电话,然后相邀去大学跳舞。疲倦的我在心里有一种隐隐要发生什么的感觉。见了面后,其实并没你所想像的一见钟情,他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开朗的男性。但也许是相同的疲倦感吧,我们走到了一起。做爱之前我问他,如果他在不在乎处女。他说无所谓。我告诉他我是第一次。说这话时我不觉得羞愧,也没觉是撒谎。因为这确实是我主动的第一次。我没有阻止他的任何行为。我忍住了疼痛。我希望平平静静地象旧式的夫妇,慢慢和他进入感觉。
他睡后,我看到擦拭过的卫生纸上有一丝很浅淡的血痕。早上起来后,我们一起清理床铺。我注意到他的神情:在掀起被子的时候,他认真地看了一眼床单。床单上没有血。
所有代表了处女的血色标志,只有我自己看到过。
从那刻起,我已经完全告别了生理上的处女期了。那天是2004年1月8日,我23岁生日两个月后。
对这一事实,在我心里,是一种奇怪的感觉。我不去想是否后悔。我心里有一种可笑的报复的快意感。
我没把那个研究生特别当回事,我后来就一直只凭本性做事。后来我还去过他那儿两次。我和男友的第一次开房经历。每次都是星期六上完夜班后,11点钟赶最后的公汽过江。看着他在大门口等我,心里很安定,象归巢的倦鸟。心里同时有个声音:他是一个情人。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未来,甚至很少谈各自当时的情况。我只能听天由命。
第二次深夜他打我的呼机,因为要上夜班,我不太想去。他说这是过年回家前的最后一次见面,要我过去。做完夜班的我在寒冷的街头赶车时,心里有一种悲悯自己和飞蛾扑火交织在一起的奇怪感觉。这一切都不太正常。我想,一切都倒过来了。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感情上极虚弱的人了。也许也不是,我没法解释自己的心理。
那晚到后,他突然胃极度疼了起来,无奈中,我扶他打的去医院。他不停地呻吟着。我尽力扶着高我近一头的他走进医院。自己掏钱在深夜的医院里上窜下跳地挂号拿药,安慰他。折腾了两个小时,打了针后,他的胃疼才有所减轻。我又扶着他的回他的单身小房。看得出,他似乎有些感动,后半夜,他极尽温存,想让我感到愉悦。这不是我认可的爱和感激的方式。但我也不能拒绝。我学习接受他的方式。谁知道这是不是爱呢?也许仅是一个孤独的男人表示感激的方式?
此夜过后,他回老家了。那时是他毕业前夕。他从没告诉我他要到哪里,做什么工作。我和男友的第一次开房经历。我在电话里简单问过两次,他没吭声。我也没再问了。听天由命吧,我对自己说。其实我根本不爱他,只是一种对同样的孤寂者的悲悯感吧。
春节假期,他没打过我的呼机。我对他抱过希望,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付出身体的男人,即使我在感情上对他非常淡漠。同时我也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,在和他发生关系之前,我已经做好接受没有任何结果的心理准备。所以对于他的悄无声息,我没有特别感到难受。
上班后不久是情人节,他给我打呼机祝我快乐。我心里有一种对自己讥讽的笑:我们只是情人。上班后的第一个星期六,他在电话里说想我,要我过去。这是第三次。这次,我仍然过去了。我在做践自己的感情。那晚他给我看国外黄色影碟,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看这种碟子。进里屋后我问他春节时是想我的身体还是想我的人。他不否认是想我的身体。我看见心里的我露出一丝残酷的笑。
我感觉着在我身体上的他激动不已,心里只觉好笑。后来他要求口交,这之前他曾教过我。可我没一点感觉,一口气上来,我告诉他,就是因为口交,我才和前男友分手的。他没吭声,没有再碰我。我也平静地睡下了。早上仍如从前一样,没吃早饭,他送我上了公汽就离开了。
此后我再也没有和他联系,他也没有打我的呼机。一个月后,我恶作剧地在他呼机上留言:我从来没有爱过你,但我也从来没对你说过谎。这倒也是实话。